文章 |李友训

20世纪60年代和1970年代,农村生产队的劳动力按日计分,食物等实物根据累计工分进行分配。一个有很多成年人和大量劳动力的家庭,工作越多,收入就越高。东西分发出去后,就会堆积成巨大的一堆,令人羡慕。如果孩子多,劳力少,大人往往会因东西堆得少而叹息。所以,当时村民的口头禅就是:分、分、分,人民的命脉!

摄影丨贾山耕

作业

凌晨天亮,嘟嘟——嘟!哔哔!队长吹了好几声哨子,大家三三两两地聚集在街角,一边聊天一边等待上班。队长站在街道中央,咳嗽两声,说了声“别说话”,开始布置任务。 “谁谁,你们十个人去割麦,某某八个人去拔麦,剩下的人和几个学生都去西坡的小荒地,我们在那里分发小麦和芋头采摘机。 “阳子。”队长一一说出了每一位长老的名字。如果长辈后面加上“大爷”、“二叔”等称呼,就会直呼晚辈、晚辈的名字。组长布置任务后,会强调重点和具体要求。

孩子也需要赚取工分!经过多子女成员的反复努力,生产队安排学生们在周日或节假日做力所能及的工作,为家里挣点工分,尽可能多地领到小麦、玉米等。 。周日和节假日,正好有抱豆叶、摘庄稼、撒芋苗等轻活儿,所以队长允许学生赚取一些工作积分。有的学生年龄太小,队长不愿意安排工作,家长就缠着队长照顾他们。队长整天要做的事情很多,烦得不行,不耐烦地说:好啦好啦!去撒芋苗吧。如果做得不好,下次就无法再做了。接到任务后,大家回家准备好工作工具,三三两两出发前往工作地点。

学生们能做的生产队农活无非是:麦收炒豆的季节,他们跟在收割麦豆的大部队后面,要么捡零散的庄稼,要么捡起豆叶。成一堆。耕地前,将土壤和肥料粉碎成细块,均匀撒在要耕的土地上。将芋苗撒在芋垄上,摘辣椒,施化肥施肥、施氨水、割草……

挖地基、施肥坑

有一次,妈妈央求队长给我一份工作。队长说:“没有别的活了,挖地基肥料坑,他能干吗?”队长抬起脸,疑惑的说道。妈妈连忙说:“你能行,你能行!我儿子已经十三岁了。”船长不耐烦地答应了。底肥坑是在夏季麦收后。生产队的麦田上、沟渠旁,平地上围了一个方形的土堆,四周筑有堰,中间蓄水。土壤中混杂杂草、牲畜粪便等,并用水灌溉。气泡。炎热的夏秋过后,晒干后埋入地里,用作肥料。当时化肥稀缺且昂贵,大量造土施肥是科学耕种的经验之一。

我妈妈要去另一个地方做其他工作。临走前,她看着我戴上帽子防晒,用毛巾擦汗,戴上头上走出门,然后就毫无顾虑地开始工作了。一走到麦田边,远远地就飘来了沤制底肥的味道。基肥坑里,有几个三三两两的工人在干活。他们都是成年男子。有的在聊天,有的只是闲逛。他们看到我低着头走过来,不禁吃了一惊,问道:“你也来翻底肥吗?”我怯生生地答应了,蹲在他们旁边等着他们叫我开始工作。这时,我听到有人感叹:“他妈妈这么一心想挣工分,这么年轻的人怎么能干这么重的活呢?”有人肯定地说:“他不大,这孩子懂得帮助家里。”听着他们的讨论,我心里暗想,我一定要做好,堵住他们的嘴。

过了一会儿,有人说:“干活吧,队长一来就会被熊袭击。”大家脱掉鞋子,挽起裤腿,纷纷踏入基肥坑,开始用头挖洞。基肥。底肥坑已经泡了一两个月了,表面的臭水、翻起的臭泥、泡过的草叶、牛粪,散发着一股臭味。我跟着大人们走进了基肥坑,抬起头开始干活。我很小,有一顶大帽子来保护我免受阳光照射。当我抬起头、抬起头的时候,常常会撞到帽子,所以我干脆把帽子扔掉了。太阳火辣辣的,我的脸上全是汗。他刚一低头,臭水就溅得到处都是,身上沾满了污渍。我只是脱掉衬衫去上班,我的手臂被太阳晒伤了。家里一位叔叔心疼地说:“赶紧戴上帽子,不戴帽子,背上的皮就会剥落。”我感激地笑了笑,答应了,悄悄地用湿毛巾搭在肩上防晒。

我个子矮,腿短,力气也小。我的脚陷在半米深的泥里,每一步都变得很困难。我想红军经过的草原大概就是这样的。突出的头太大了,不费很大力气就不可能把它举起来挖下来再翻泥。过了一会儿,我的手臂酸痛,双手又肿又麻。 “我一定要坚持!”每迈出一步,我就暗暗下定决心。我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这么重的活,技术也没有掌握。渐渐地,我的动作变得不协调。我一低下头,泥里的脚就好像被锋利的铁头碰了一下,我浑身发抖。我赶紧悄悄地把脚抽出来,擦掉泥,仔细看看。幸好只是接触到了皮肤,并没有伤到骨头。从此我不敢再向前一步了。棍子光滑的木柄扭来扭去,我握着它就像握着一根粗糙的木棍一样。好不容易翻过来,无意间一看,双手掌心都被扭断了一块皮,露出了血针,刚才我还没有感觉到。当休息后再次开始工作时,我必须用空着的双手用手指握住手柄。偶尔,手柄碰到我的手掌,就火辣辣的,真疼。几年后,在看电影《人生》时,考试不及格的高加林在田里辛苦劳作,以此惩罚自己。他的手掌也是这样的鲜血淋漓。看完电影,我突然想起当年翻底肥的情景,不禁心酸。

施化肥

夏天,队长安排我们跟着父母给半人高的玉米施化肥。小麦割完后,地里就种上了玉米,地上铺满了从各个方向挖起来的麦茬。锋利的东西正等着刺伤你,所以你必须小心避开它们。一排排的玉米,手指粗粗的稻草,嫩绿的叶子,渴望营养丰富的肥料才能生长。天气又干又热。当我们行走在玉米株间时,我们娇嫩的皮肤一次又一次地触碰着玉米叶,火辣辣的。不一会儿,他的脸上、手上就出现了伤痕。孩子提着一个装满厚重肥料的篮子。大人用头挖一个小洞(小坑),孩子把一把肥料放进洞里。大人把土放在头上,把洞埋起来。 ,然后踩在松散的土壤上。就这样合作,我们一步步跟随。后w走了二十、三十步,我已经提不起篮子,脚步也挪不动了,大人们就先挖了七八个洞,然后又回去加肥。渐渐地,两人的合作变成了一场独角戏。

后面背着手督工的队长看到他,生气地说:孩子们太小了,干不了这种事,明天就别来了!大人立即让懒惰的​​孩子继续干活,并微笑着恭敬地说:“孩子们一定要休息,他们可以干活,他们可以干活!”船长不高兴地走开了。一对伙伴施肥技术非常熟练,走在前面,把我们远远地甩在后面。该怎么办,就得走捷径、偷工减料:有的开盆少施肥;有的开盆少施肥;有的开盆少施肥;有的开盆少施肥。有的在几个盆里放更多的肥料。反正玉米需要多施化肥还是少施化肥我就不评论了。少量多次地使用,作为肥料篮子里的东西消耗太慢,不能长时间携带。混了半天,别人搞完了,我们也搞完了。记分员接过书说:这一天,大人得8分,小孩得4分。

割草

暑假漫长,割草是最常见的工作。一是生产队按斤发工资,二是自家的羊、猪也要吃草。聪明能干的根珠是孩子们的头儿。他带着我们两三个小伙伴,拿起镰刀和粪叉,向田野走去。河边、沟渠边原本水草丰沛,但草被砍掉了,村子附近只剩下草根。我们有说有笑地走了几里路,终于找到了一片茂密的草坡。我们都用镰刀割草。我们很高兴能够割更多的草天。

“我的妈妈!”突然,一个朋友突然惊恐地大喊起来。众人围了过来,只见他脸色惨白,指着草窝,颤抖着说道:“长虫(蛇的俗称)!我看到了一条长虫。”根竹挺直背脊,说道:“我们拿着镰刀,我们怕什么!来,我们一起寻找,砍倒它!”大家都胆怯地跟着他开始寻找,找啊追啊,终于找到了那条在草下瑟瑟发抖的长虫,我们用镰刀把它砍成几段,扔在路上。根珠说:“就像画里画的那样。”电影。叫做尸街,让同伙不敢再出来吓人了!”粪叉看上去装满了草,其实里面很空。用一把草,尽量多放点草。直到再也塞不进去了,就可以停止割草了。

大家费力地拿起粪叉返回。我娇小的身体很难承受这个重量,所以一路上休息了好几次。我们终于到达了制作组的牛棚。根竹道:“你们先走吧,我累了,需要休息。”我实在太累了,慢慢地走在后面,无意中瞥见他在路边捡起一块石头,用尽全身力气往粪叉下面塞。称重时,根柱非常活跃,帮我们把沉重的粪叉拉到了干草堆上。掂量完粪叉后,他也把它拖到草堆边,拔出草,悄悄把石头藏在牛槽下面。妈妈们欢呼着说:“根珠真有本事,同样大小的孩子,他能比别人多割十几斤草,赚的工分也多。”第三个秋天很忙,队长喊道:“地里的水分正好,快点去犁梨吧!”老人帮着梨子,还有十几只梨子。男人、女人、孩子,都被绑在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上,每个人都分别把他们拎起来。剪下一根绳子,绑在肩膀上,一起弯腰用力拉梨。副队长带头喊口号,大家纷纷效仿:“一、二、三、三、二、一!抢革命、促生产!”锃亮的铁犁头深深地插进了地里,大家齐心协力一拉,犁头就被拉动了。梨子在压实的土里翻了过来。几十米外,来来回回,一片片松散的泥土散发着清新的气味。

我的二叔是出了名的麻烦制造者。当大家都弄得腰腿酸痛时,他主动充当号手,大声喊道:“拔梨,梨梨,别拔梨,好吗?”大家笑着喊道:“拔梨,拔梨,不拔梨就没办法!”犁完后,耙完后,还有较大的土块。下一步是耕种小麦,但块状物和垃圾无法抑制它们。固体麦种会影响出苗,所以组长安排了一些人去砸碎较大的垃圾。清理垃圾是我们喜欢的工作。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排着队,摇头晃脑、抓钩等来砸垃圾。力道之大,垃圾碎成数块。如果力量小,那么大块的垃圾就会被搬到窝里。如果还完好的话,就会再次被砸碎。

我们和船长的孩子们跟着大人。大人们负责一米宽的区域,我们连半米都照顾不了。当我们遇到硬如铁、粘如糖的大块垃圾时,很难打开它们,于是我们挖一个洞,把大块垃圾埋起来,以为没有人知道。与肿块作斗争就像与邪恶作斗争战争中的人们。我们拿着枪和棍棒跳舞,用力砸碎坚硬的土块。我们非常喜欢它。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公社员的孩子们胡乱干活,队长只好视而不见。为了计算我的劳动成果,妈妈让我用粉笔把每天的工作点写在墙上。

面对逐渐填满墙壁的数字,妈妈含糊地对我说:“你以为挣工分容易吗?只有上学才能成功。”每次生产队发东西的时候,不识字的家长都要找人找出他们的名字。有时人们没空或不高兴,所以他们必须等待或请另一个人来寻找他们。别人嘲笑他们,他们也嘲笑自己“瞎了眼”。每次这个时候,父母都会恶狠狠地说:“我父母都是瞎子,你也不能瞎子,就算你想卖铁,我们也得供养你(意思是花钱,尽力培养你)。”

你参加劳动,挣的工分不多,但印象却很深刻。我简单的一句话求知若渴的父母永远是我学习和进步的源泉。

作者简介:李友讯,工作于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枣庄分行。在《山东金融文献》、《农业发展与金融》公众号发表多篇论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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